第(1/3)页 白马寺里的一处栏杆旁,朝清秋扶栏远望,磨砂着腰间佩剑。 天际浮云聚散,白云悠悠自往来。 一个身披猩红袈裟,眉心点着一点朱砂的僧人“刚好”从此路过。 他来见他,他又何尝不是来见他。 朝清秋看向这个极为聪明的求佛之人。 此人求佛,实在是可惜了,若是站在庙堂之上,不知会让那些朝上的公卿们如何头痛。 迦南佛子站在朝清秋身侧,双手合十,嘴角带笑,“楼难寺住持是你杀的?” 朝清秋点了点头,“不错。” 当日白马寺住持带走了楼难主持的尸身,而且那个楼难寺住持本就是被此人所派,所以倒是无需遮掩。 迦南面色平静,“所以你今日是来杀我的?” 朝清秋摇了摇头,“你和释空的事说到底还是佛门的事,至于最终如何,你们佛门之中自有决断。只要你不用些背地里的阴暗手段,我自然不会参与其中。更何况你不会赢的,世道再乱,终归还是有光的。” 迦南一笑,双指轻捻,“果然是儒家的读书人,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,可你以为我怕你不成?” 下一刻,朝清秋腰间断念出鞘。 他持剑在手,一剑斩向身旁的迦南。 迦南抬起一手,手印变化,如同在手掌之间捏出一朵朵金色莲花。 剑气与莲花在半空之中轰然碰撞,溅起阵阵涟漪。 一剑之后,朝清秋已经收剑入鞘。 “佛子真是好佛法。” 迦南低头瞥了眼正不断渗血的手掌。 “一直以为朝先生只是拳法厉害,不想剑术也是如此高强。” 朝清秋笑了笑,“不知佛子以为我刚才的提议如何?” 迦南看着那只满是血迹的手掌,“朝先生剑术高,自然先生说了算,可而今天下大势在我,释空没机会赢的。” 朝清秋无所谓的靠在栏杆上,“一时胜负在于力,千秋胜负在于理,日后如何?谁又说的清呢?” 迦南点了点头,“道理是个好道理,我也承认释空所行才应该是我佛家正统,空谈玄虚,不该是我佛门弟子所为。可而今佛门势危,唯有猛药才能救陈菏,总要有人站出来当这个恶人。你们儒家常说,神州陆沉之时,总有豪杰挽天倾。我不过是个僧人,做不得那般大事,只能舍了这一身,为佛门挣个喘息之地。至于百年之后事,千年之后事,谁说的清呢?” “所以当初镇江逐道的事?” “自然是我一手安排,我迦南佛子好歹也是修佛多年,岂会为了一场与道门道子的胜败就挑起佛道争端。” 朝清秋点了点头,当初在镇江之时他便觉的有些不对,佛门佛子不该是如此浅薄之人,更何况江南的佛门为何会任他行事,加上刚才他出手试探,发现这个佛子其实藏私不少,此人武艺境界,不在楼难主持之下。 迦南甩了甩手掌,以另一手缓缓擦去其上血迹。 白云悠悠千年事,僧人佛唱一两声。 “朝先生,你可知道白马寺中有个传说,夜半之时,独自坐于后山之上,便可眼见佛光,耳闻佛唱,先生以为可是事实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