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毕竟过去那么久了,于华记忆不太准,向陈麟风确认。 “嗯,当初咱们参加霓虹那边的交流活动,咱们出发的时候,在机场第一次见面。” 陈麟风大概描述了一下当初的场景。 说来也巧,正好是从霓虹回来之后,上的《铿铿三人行》录节目。 于华也渐渐回忆起来,连连点头。 “哎,想想这都这么久了,最早的时候,我在第一届新概念作文看到你的文章,当时还闹出过一场争端。” 于华颇为感慨。 窦文韬很感兴趣的问,“能给具体讲讲吗?” 陈麟风也有些诧异,“当初评委老师之间有争议我知道,于老师亲身参与了?” “是啊,就是我挑出卷子,拿给叶言召看的。” 于华谈性很浓,说起了当初的事。 圆圆现在都成小丑了,在业内的地位早一落千丈,于华也不怕说话得罪她。 陈麟风惊讶,他这才知道,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。 当年赵主编只简单跟他说过,评卷时有争议,还真不知道是这样。 窦文韬听的津津有味,“说起来,圆圆可真是从一开始,就看陈导不顺眼啊,怪不得后面还闹出那事。” 他一拍手,“哎,正好说到这,又扯到了东西方观念差异,和冷战思维这个话题,咱们也可以开始今天的主题了。” 这就是进入重点录制阶段了。 窦文韬看向陈麟风,“圆圆因为觉得你文章里有对西方的敌意和偏见,因而想要罢黜你的卷子。” “当初咱们的节目中,你也提到,西方的各种奖项,乃至诺贝尔奖,难免对我们有偏见,甚至专门找展现我国落后的文娱作品来褒奖,以达到某种目的。” “到这,我得问一句了,如今,您是什么看法,和当年有没有什么变化?” “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,您也得了好多西方的奖,我想说不定想法就不一样了。” 陈麟风摇摇头,“我想法还是和当年一致。” 窦文韬像是故意抬杠,“那怎么解释,您拿到金棕榈、金狮、奥斯卡这些奖项的,我看您这几部得奖作品,实质上可没有抹黑国内的内容,这不照样得奖了吗?” “所以我说是偏见,这是某种潜规则,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。” 说到这,陈麟风露出疑惑的神情,“当然,今年的诺奖委员会让我开眼了。” 他笑了笑,“仔细分析我过去几次得奖的经历,其实就能看的出来,每次拿奖,都是有些侥幸的。” “这我就不能认同了,” 窦文韬立马反对。 他郑重道,“我觉得您的作品是实实在在的好,真正的征服了评委和观众,这才得奖的。” “您说这是侥幸,有点太过谦虚了。” 陈麟风无语,你可真会说话啊,在这个点上夸我呢是吧。 他其实感觉稍微有点棘手,自己得奖的经历,给自己的观点带来了不利论据,属实让人有点难绷。 可得奖前后,他花的心思,包括像是当初与张一谋的交易,这类内幕,也不能在节目中说出来,否则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 陈麟风停顿片刻,整理了一下思绪,然后道, “这种无形的观念和看法,其实从大数据上更能体现出来,到底是哪种作品更容易得奖,我想这是不言自明的事。” 随后,他摆出具体的数据,以数字来说话,一下子就变的一目了然起来。 这些都是他提前就准备好的。 于华没忍住,问道,“真有这么明显?” 陈麟风点点头。 这里,他本想用《三体》得奖举例子,雨果奖给《三体》第一部颁奖,而不给更精彩的第二部,也是有点说头的。 但转念一想,《三体》现在还没得奖,前世是15年才拿到雨果奖。 这么一说,又成了和当年提及莫岩类似的预言了。 到时候,说不得要逼得大刘拒绝领奖。 大刘人不错,想想还是算了。 众人针对这个话题,展开讨论聊了一会。 各自都有自己的说法,最终也不能说服谁。 毕竟都是思维稳固的成年人了,他们的辩论,更多的是说服旁观者。 紧接着,窦文韬说起了更核心的话题,关于莫岩得奖。 “网上现在有两种观点,一说莫岩先生的作品,就是在记录过去,描述他经历或者听说过的事实。 一种则认为,他的作品有意无意的,有迎合某种价值观。” 窦文韬道,“我先声明,我水平不够,莫岩先生的作品看的也不多,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。” “而两位,都是国内顶尖的作家,同时,又和莫岩有某种程度上的深度联系。” “我想问问两位,你们觉得,莫岩的作品,是在记录过去,还是在迎合?” 于华立马道,“我觉得是前者。” “首先,我一直秉持一个观点,身为作者,应该将目光更多的投射到其他人身上,更多的关注底层。” “我当年写过一本《许三观卖血记》,听着很骇人听闻,但那的确是我过去所见所闻,我父母都是医生,我家斜对面就是医院的供血室,很多事我是亲眼见过的。” “我始终不认为,这是在抹黑,他们需要被社会观众,不好的现象,需要改正,我也不认为这是迎合别人。” 于华说的很坦然。 他是在帮好朋友莫岩说话,也是在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。 窦文韬点点头,“陈导,你怎么看?” 陈麟风面色平静,“于老师说的没什么问题,但很多时候,这个理念,容易被混淆。” “什么时候是在指出社会的不足,什么时候是在抹黑,其实是可以区分的,主要得看是不是事实,有没有以偏概全。” “再有,总是描述过去的缺点,到底对今人有没有用,作用是好是坏,也是需要斟酌的点。” “我举个例子吧” 他看向于华,“于老师,你觉得地主是好的还是坏的?” 于华一惊,他瞬间明白了什么,叹了口气道,“无所谓好坏,得看个人。” “嗯,”陈麟风点头,“地主肯定是有好有坏,但是,道德上的好地主,该不该在上世纪50年取缔掉,让他变成一个资产意义上贫穷的农民?” 于华语气沉重,“该。” 郑培芳忍不住问,“为什么一个好人,也要被剥夺资产?还应该?” 陈麟风摇摇头,“好地主和好人可不能画等号。” 第(3/3)页